他立即按下开关,对着香蒲把风量拧到最大,巨大的引擎轰鸣响起,香蒲发出悦耳的“喵呀——”哭叫,被热风吹散成一大片稀薄的烟,狼狈无比地逃窜至墙角。
“哇——哦!”杨心兴奋地高举着对表妹专用宝具,“我从今天开始这东西就不会离手了!”
香蒲在角落凝成人形,身上的衬裙已经消失不见——大概已经飘散在房间四处了。形式真是惊天逆转,现在她只穿着带蕾丝的可爱内衣,楚楚可怜、梨花带雨地蜷在墙角,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。杨心奸笑着向她逼近,突然被吹风扯了一下,回头看到已经拉直的电源线。
好吧——现在的形式是平局。
“你、你……你什么毛病!为什么会在床头放一个吹风呀?!”
“我怎么知道!”杨心看着手中如神赐之宝的吹风,“我想是我睡觉前有吹过头发吧……怎么样,你还想继续谋杀计划吗?”
他拿着吹风对落地窗方向打开,雾墙霎时消散,化作飘落在阳台的女仆长裙。
“哼……我根本没打算杀你。”香蒲在另一边掩着胸口站起身。
“What?!你觉得你放出点可怜样,就能把做过的事轻微化乃至无罪化吗?我以为那是某些电影里才有的规则!”
“我才没骗你!我只是想演得真实一点,把你吓跑,彻底不敢回来,仅此而已,信不信由你!”
“……你应该能看到枕头上那个30厘米长的破口吧?”
“哪有30厘米长……顶多20厘米!而且都是你的错!”
“噢!这还真是无比典型的狡辩耶!”
“都说了是因为你嘴巴不干净!我才一时气急下……”香蒲红着脸骂道,以他为圆心,绕着弧线走向阳台,“从没人告诉过你,贫嘴的人容易惹人厌吗?”
“从没有!……这么直接的!”
两人瞪视着僵持了一会儿,杨心突然想起某个搁置许久的问题,连忙看了看时钟。
22时15分。
“糟糕,耽误太久了。”
“啊?”
“我们最好去哈特曼先生和诺埃尔的房间看看,他或者她……早些时候曾向我求助,”他对捡起女仆服的香蒲道,再次回想起梦境中的惊悚一瞬,“我想他们两中至少有一人有危险……很可能是那个人偶。”
“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?”香蒲嗤笑道,“谁有胆找哈特曼先生的麻烦?就算真有,负责保卫的莉莉也早就发现了,酒店里到处都有监控。”
她话刚落音,楼上传来几声模糊的喊叫,然后——凄厉的恸哭声划破夜空,响彻整栋酒店。
两人瞬间同时变色,喊声和恸哭都是从上面楼层传来的,而且那哭声熟悉得很——只有诺埃尔有那种独特的声线。
香蒲立即套上女仆服,夺门而出,杨心连忙跟在后面,两人跑进电梯,她用力按下14楼的按钮。
“我说……她真的向你求助过?因为什么事——而且为什么是你?还有,你之前说在伦敦见过哈特曼先生,那又是什么情况?”
“哦!你现在终于肯听我解释了?!”
杨心在电梯里跳着脚大吼,香蒲连忙捂紧耳朵,电梯门一开就化作浓烟滚滚而逃。
“喂!哪个房间啊?!”
他循着尾烟跑过一个个开门探头的房客,在房门大开的1408房停下,脚下地毯上有一瘫尚未干透的莹白色液体,他连忙抬脚躲开——说不定会成为证物。
眼前是个带全景阳台的高级套房,客厅挂满主人在世界各处旅钓的照片,外公的脸也有频频出镜,而香蒲正呆立在卧室门口。
杨心竭力平息逐渐紧促的呼吸,凝了凝神。梦中那个恐怖意象——只剩下头和脊椎的人偶残骸,难道即将在那里真实呈现?
他慢慢走过去,穿过哈特曼和外公的一张张笑脸,走过一副巨大的诺埃尔肖像画,推开香蒲的肩,看向卧室内部,整个人如旁边的香蒲一样怔住。
并不是诺埃尔。
她正蜷坐在轮椅旁边,哥特华裙沾满触目惊心的鲜血,泪珠不停滴落在颤抖的左手,那张美丽的脸——本以为不会露出任何表情的脸,正被难以言喻的无尽悲恸所吞噬。
而轮椅中的哈特曼当然已经毙命,从胸口淌满轮椅和地板的大量血迹显示这是一击致命,没有其他伤口,更没有反抗痕迹。甚至最后凝结在脸上的表情——似乎是一丝微笑。
以及,如同理所应当一般——诺埃尔的右手紧握着一把刀。
门外响起凌乱脚步声,两人回头,穿着小壁虎睡衣的莉兹蒂尔扒开围观房客,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。
“怎么回事、怎么回事!发生了什么?”
一一一一一一
5月20日 22时20分
“都回房间、回房间去!”莉兹蒂尔在门口驱赶着不安的房客,“没什么好看的,我们会妥善处理的!”
杨心在人群外侧看到抱头靠墙的弗雷奇,后者与他对视一眼,有气无力地点头致意,然后掏出手机开始打起电话。
另一边,香蒲放下电话,从阳台走回客厅。
“警方大概三十分钟后到。”
杨心一愣,有些讶异地回头:“等等,警方?你意思是……警方的警方?诺登斯的警方?”
莉兹蒂尔回头没好气地瞥了一眼:“不然你以为是哪里,疯狂动物城的吗?”
“不是,只是惊讶于……你们原来还是归政府机构管的?”
“以前不是,今后可能会是了。”
香蒲走过来,低声说道。
“这是……什么意思?”
“哈特曼先生,他是我们和政府间的调解人,差不多算是这座酒店的庇护者。现在没有了他的坐镇和斡旋,这座酒店,我们这些存在……”
她说着,面色苍白地看向莉兹蒂尔,耳朵在微微颤抖,莉兹蒂尔的神色也差不多。
“…………”
“所以为什么你擅离职守了?”杨盯着莉兹蒂尔身上的睡衣质问道。
莉兹蒂尔一怔,立即抱胸抬尾:“你想挑事吗?这是发生在房间里的谋杀案,我有什么责任?而且让我今晚休息的是她!”
她尾巴一挥,理直气壮地指向香蒲,后者脸色略变,别开脸。
“我没有命令你休息,我只是觉得你工作辛苦,建议你放松一下,做出脱岗决定的是你自己。”
“脱、脱岗?!噢——噢!”莉兹蒂尔把杏眼瞪得滚圆,“我明白了,你是又想把责任全部推到别人身上吗?!这真是典型的凯蒂尔·巴斯特!”
“等等……你为什么要撺掇她休息?”
银**仆把视线恶狠狠地甩过来:“因为她打算今晚杀了你!所以不想让我在监控上看到!”
“我才没打算杀他!他可是我表亲。”
“哦是吗?那诺埃尔看来也没打算杀了她主人咯?”
杨心在两女仆的争吵中转头看向诺埃尔,人偶呆坐于血泊中,银发沾染着猩红,脸上是失去一切般的虚无空洞,那份他微妙地感觉到几丝心痛,忍不住**争吵:“等一下,我们还不能确定人是她杀的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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